【百日雪兔/Day 70】罪恶之都 【第三幕】
是超棒的连载更新！很期待后续剧情啊w
【第三幕】
阿尔弗雷德低着头，双手插在夹克衫的口袋里，高耸着肩膀将下巴埋在外套竖起的领子里，只露出那对隐藏在镜片之下的蓝色眼睛，在夜幕的遮掩下钻进幽暗偏僻的小巷。在他身前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黑衣人，上身套着一件黑色的卫衣，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紧身裤，脚踏一双满是铆钉的黑色皮靴。虽然包裹在肥大的卫衣里，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是一个女人的身材。
在酒吧里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就注意到她了。她走得很匆忙，似乎在躲避什么人。酒吧里人又多又杂，阿尔弗雷德没能跟她搭上话。一直等她离开酒吧，阿尔弗雷德跟在她后面准备悄悄跟踪她到她的住处。
但是很显然，阿尔弗雷德的跟踪技术很差。走在前面的那个女人越走越快，不时朝身后张望，最后索性跑了起来。眼见着自己暴露了，阿尔弗雷德也不再伪装，他在后面追着对方边跑边喊。
“小姐，请等等小姐，我是警察！”
阿尔弗雷德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个女人跑得更加疯狂了。
“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是为凯蒂的事来的。”
那个女人跑得非常快，阿尔弗雷德闭上嘴，牟足了劲在后面狂追，眼见着就快追上对方，那个女人突然转弯拐进一间屋里。来不及思索，阿尔弗雷德伸手抓住快要阖上的门板，阻止对方关门。女人忽然后退一步弯腰从门边拿起一样东西，朝着阿尔弗雷德大吼道。
“放手！”
阿尔弗雷德盯着眼前的电锯，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想得到对方可能会拔出刀捅自己，甚至可能有枪，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料到一个女人会拿起电锯威胁自己，这个女人未免凶残过头了吧。
帽子因为奔跑滑落下来，阿尔弗雷德看清了对方的脸。那是一个短发姑娘，令人羡慕的金发剪得像男孩子一样短，脸上画着烟熏妆，耳朵上盯着好几个耳钉，一副朋克风造型。随着剧烈的运动外套的拉链被扯开，胸口大敞着。阿尔弗雷德的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瞟，非常丰满。
“你看什么！”
朋克女焦虑惊恐地瞪大一双碧蓝碧蓝的眼睛，提着电锯的手止不住地发抖。阿尔弗雷德突然意识到对方虽然占了上风，但是却比自己更加害怕。他后退半步，举起双手，婉言相劝努力使对方冷静下来。
“小姐，我是警察。”
“谁能证明？”
阿尔弗雷德夸张地左右摇晃身子，整个人就像一个启动了的海盗船。朋克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怪异的举动，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抽搐。随着阿尔弗雷德的摇摆，警徽从没有拉上拉链的夹克底下露出来。
“看到了吗？我真的是警察。”
“呵，这种糊弄人的玩意超市里9美元就可以买一个。”
“哎？”
呆愣几秒，阿尔弗雷德只能伸手去掏怀里的警官证。这个动作一下子刺激到了朋克女，她举起电锯，用尖厉的声音大喊。
“手举起来，不许动！”
“那我怎么拿证件给你看啊？”
阿尔弗雷德被吼得一缩脖子，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凶悍，而且防备心非常重。阿尔弗雷德低头思忖一下，忽然开始小声嘟囔。
“我阿尔弗雷德·琼斯，庄严宣誓我将拥护且捍卫国家xian法……”
朋克女不明所以，慌张之下又拉响了电锯，电锯发出的刺耳噪声瞬间盖过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
“你到底在说什么？”
“警察的入职宣誓词。”
阿尔弗雷德咧开嘴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向着对方微笑，朋克女怀疑自己在凌晨3点看到了太阳，耀眼的光芒从眼前这个光源一般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
“我的警官证在左胸的口袋里，你可以拿出来看。”
说完阿尔弗雷德挺挺胸膛，把身体凑到朋克女面前。朋克女迟疑了几秒，单手提着电锯慢慢靠近阿尔弗雷德，警惕地瞪了他一眼，伸手进他胸前的口袋里掏出警官证。照片上穿着警服的阿尔弗雷德笑得人畜无害，顶着一头刚刚从被窝里拽出来一般乱糟糟的金发，活像一只傻乎乎的金毛巡回猎犬。
“现在相信了吧？”
阿尔弗雷德笑得愈加灿烂，朋克女气势弱下来，但还是忧心忡忡，犹豫地低声询问。
“你，真的是警察？”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朋克女确信，自己从阿尔弗雷德那对夏日晴空一般蓝色的眼睛中看到了太阳的影子。她忽然有流泪的冲动，在黑夜中躲躲藏藏的日子让她无比怀念阳光的温暖。
电锯落在地上，齿轮还在犹自空转。阿尔弗雷德松了一口气，他差点就被一个女人用电锯砍得血肉模糊了，当警察什么都好就是危险系数比法官高了数倍。刚刚还凶巴巴的朋克女扑到阿尔弗雷德怀里，阿尔弗雷德不敢动弹，感觉到软绵绵的胸抵在自己的胸膛上。她哽咽着说话速度却很快。
“凯蒂死了，被他们杀死了，我从新闻上看到的。他们也会杀死我的，如果知道东西在我手上。”
“什么东西？”
“录像，凯蒂原本想去勒索那个男人的证据。她知道那个男人会派人去她家找，所以把东西藏在我这里。但是没想到那群混蛋居然把凯蒂杀了。”
“证据现在还在你手上？”
“如果我把证据交给你，你会保护我吗？”
朋克女仰起头望着，妆花了，眼睛下面流淌着两条黑色的水痕。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莫妮卡。”
阿尔弗雷德握住莫妮卡的手，收起那有些稚嫩的笑容，无比郑重地宣誓道。
“莫妮卡小姐，从现在开始，我阿尔弗雷德会保护你不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伊丽莎白急匆匆地从工作室走出来，朝约定的咖啡馆快步走去。她一向很讨厌基尔伯特，那个总是挂着欠揍的自大笑容的警探从来不配合她的工作。所以当伊丽莎白接到基尔伯特打来的电话的时候非常惊讶，基尔伯特在电话中说有消息要透露给她，这更让她提高了警惕。
虽然伊丽莎白怀疑基尔伯特这样做的动机与目的，她还是去了，这关乎她作为一个记者的职业道德，更是出于她作为一个成功新闻工作者的职业素养——强烈的好奇心。
伊丽莎白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走进店里，门上的风铃发出急促的铃声，侍者立刻迎上来问候她。伊丽莎白没有理会她，一对灰绿色的眼睛扫过咖啡馆里的客人，很快就锁定在一个显眼的银白色脑袋上，基尔伯特也看见了她，微笑着对他挥了挥手。伊丽莎白抿紧嘴唇，对方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地让她心生厌恶。
基尔伯特应该已经等了很久，他面前的黑咖啡几乎见底。伊丽莎白在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基尔伯特将咖啡杯放在茶碟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上次那个案子你不是很关心吗？”
基尔伯特没心思寒暄，直截了当地说明他的意图。
“本大爷可以给你资料。”
“还没结案就把资料曝给记者，这恐怕不符合你们警方的职业道德吧。”
伊丽莎白抱着手臂坐在基尔伯特对面，用不信任的目光警惕地盯着他。基尔伯特可是凶杀组的老大，虽然令自己讨厌，伊丽莎白还是不会相信他是一个低劣到会卖案件信息给记者的人渣警察。
“结案了，自杀。”
基尔伯特不愿多言，把案件卷宗的复印件推到伊丽莎白面前，拿起咖啡杯将黑咖啡一口喝完。
“哈？”
通过灵敏的职业嗅觉，伊丽莎白立刻就察觉到这件事情的蹊跷，也立即明白了基尔伯特将这份资料给她的用意。基尔伯特望着忽然变得严肃的女记者的面容，知道对方懂了，他满意地点点头。
“不过你最好谨慎一点，不然这种事就没下次了。”
“切，本小姐还怕得不到情报吗？”
“是本大爷没有下一次了。”
伊丽莎白陷入沉默，她端详着基尔伯特的脸，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深沉。
“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男朋友？”
伊丽莎白虽然不是个八卦记者，但是她还是知道基尔伯特的男朋友正是最近的话题人物众议院新人议员伊万·布拉金斯基。
“他的事业刚刚有所起色，这会给他带去麻烦。”
没想到还是个痴情种。
“所以害死我就没关系了？”
伊丽莎白停下去拿卷宗的手，手指轻轻搭在文件袋上。基尔伯特抬眼看她，嘴角勾起一个与他警察身份相违和的充满痞气的笑容。
“害死你最好，我就不用再每天出警局就被一个疯女人追着骂了。”
“你果然是个烂人，基尔伯特！”
“情报不想要了？”
基尔伯特作势要抽回那份警方卷宗，伊丽莎白猛地把卷宗抱在怀里，就像一只保护自己孩子的母狮。
“要！”
回答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伊丽莎白羞赧地红了脸，随即恶狠狠地瞪向眼前那个恶劣地奸笑着的警探。她像是怕对方反悔一样迅速将档案塞进随身的包里，临走前郑重地向基尔伯特点点头。
阿尔弗雷德在法院的走廊里来来回回走了三遍了，他先是跑到亚瑟的办公室，又打开通往法庭的双扇大木门探头张望。怪异的举动很快就引起了法警的注意，法警将手搭在挂在腰间的警棍上。阿尔弗雷德对向自己走过来的法警亮了亮腰间的警徽，用洪亮的声音
“同行，同行。”
可是这并没有打消法警的顾虑，还是用警惕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正在阿尔弗雷德尴尬地挠着头皮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解释时，弗朗西斯走过来，他对法警点点头。法警一看是法院的常客波诺迪瓦大律师，便转身退开，临走前不放心地瞟了阿尔弗雷德一眼。
“找谁呢，小可爱？”
“呃，亚瑟·柯克兰在吗？”
“柯克兰检察官现在正在庭审，应该马上就结束了，那种小案子可难不倒亲爱的柯克兰检察官大人。”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为了缓解尴尬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弗朗西斯抚着下巴上的胡渣，仔细端详着阿尔弗雷德的脸。阿尔弗雷德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更加手足无措，弗朗西斯瞄一眼他腰上的警徽，忽然露出和善的微笑。
“你就是亚瑟的弟弟吧。”
“你怎么知道？”
“亚瑟一直提到你，说他的弟弟是个优秀的警察。”
阿尔弗雷德瞬间对这个为自己解围的陌生人好感度激增。
“原来你是亚瑟的熟人啊。请问……”
弗朗西斯笑着向他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弗朗西斯·波诺迪瓦。”
听到这个名字阿尔弗雷德一愣，伸出的手猛地缩了回去。
“你就是那个亚瑟一直骂的‘恶魔的代言人’？”
“他是这样说哥哥的？”
听到亚瑟给自己的外绰号，弗朗西斯笑出了眼泪，引起走廊上人的侧目。阿尔弗雷德脸一红，即使他再不懂得看风水，也知道当着人家的面叫绰号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啊，不是，这个……”
“哥哥是律师，而亚瑟是检察官，我们在法庭上是绝对对立的。”
弗朗西斯真诚而友好地望着阿尔弗雷德，用在法庭上说服法官的煽情口吻继续说道。
“作为一个律师，哥哥的责任是为我的辩护人提供法律支持，每个人都享有被法律保护的权利，即使他违反了某些法律。而亚瑟代表国家司法，他想惩恶扬善，哥哥也是非常理解的。但是大家都必须在法律的框架内过招。”
“抱歉。”
阿尔弗雷德被弗朗西斯说服了，他心中默默觉得是亚瑟气量太小了。这个弗朗西斯明明是个不错的人嘛，不能因为在法庭上辩论不过人家就骂人家是恶魔口舌不是？
亚瑟一出法庭的侧门就看到阿尔弗雷德像头奔牛节上被激怒的公牛一样冲向他，往旁边挪了一步躲开对方的飞扑。
“亚瑟！”
“你怎么来了？”
阿尔弗雷德很少来法院找自己，他说他一点都不喜欢法院，还是警察局更适合他。阿尔弗雷德终于见到亚瑟，却扭扭捏捏地低着头不言语。看到他这副怪模怪样，亚瑟就知道他有事情求自己，深深叹一口气。自己这个自尊心极强的弟弟每次找自己帮忙时，就要表演这出戏，亚瑟已经习惯了。
他越过阿尔弗雷德的肩膀看到弗朗西斯正对着自己微笑，他不理对方一扭头拉着弟弟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弗朗西斯目送这对兄弟消失在视野中，转身离开了法院。
“布拉金斯基众议员先生，弗朗西斯·波诺迪瓦先生想要见您。”
听到电话里秘书的通报，伊万扶着额头痛苦地呼出一口气。他最近很苦恼，就是因为这个叫弗朗西斯·波诺迪瓦的律师总是缠着他。
“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弗朗西斯就穿着浮夸的泛着光泽的西装迈着T台步走进伊万的办公室，毫不客气地在伊万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嘴里还哼着歌。
“波诺迪瓦先生，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来找伊万的一般有两类人，一是他选区内的民众，来请求众议员的帮助。另一种是同党的国会议员，来找他商量提案。而弗朗西斯不属于以上任意一种。
“哥哥是来给布拉金斯基众议员先生当幕僚的。”
许多有身份有地位的资深国会议员都有自己的幕僚，甚至个团队辅助他的政治活动，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而那些觉得自己才能出众的人向有前途的议员推销自己也是常有的事，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自己。伊万自知没有地位没有人脉，前景也并不光明。他这种小议员要幕僚干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伊万内心的想法，弗朗西斯身体前倾，双手交握着放在办公桌上，直视着伊万的眼睛，用低沉的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
“伊万·布拉金斯基众议员先生，你或许还不知道你是国会中很特别的一位众议员，非常特别。”
轻浮的笑容又从弗朗西斯的脸上冒出来，他双手撑在桌上站起来，几乎贴着伊万的脸怪腔怪调地低语。
“特别得让哥哥忍不住想插手帮上一把。”
伊万别过头，弗朗西斯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他冷淡地拒绝道。
“我不感兴趣。”
“你会感兴趣的。”
弗朗西斯没多纠缠，将自己的名片放在桌上起身告别。
基尔伯特一走出警察局的大门，就看到伊万斜靠在车上等他。
“众议员先生，你为什么这么闲？进了国会难道不应该有很多应酬吗？你每天晚上不应该都在高档餐厅跟其他议员密谋弹劾总统之类的吗？为什么你总比本大爷早下班呢？”
“小基尔，你电影看多了，露西亚这个众议员可不是那么吃香的。”
“真是气死本大爷了。”
基尔伯特在伊万面前挥舞着拳头，伊万一边催促着，一边揽着基尔伯特的肩把他往车里塞。
“好啦，快点上车，别跟嫌弃丈夫不争气的妻子一样唠叨。”
正准备关车门，基尔伯特又从车里探出头来，愤慨地嚷嚷。
“国会里都是一群不长眼睛的白痴吗？那么大一只未来的总统都看不见。”
“小基尔！”
猥亵未成年少女然后为了保住名誉地位买凶杀人，简直恶心透顶。伊丽莎白恶心到干呕，她坐在电脑前用力地敲击键盘。她是一位自由记者，不需要像那些新闻社里的同行一样，将自己的新闻稿层层审查得到主编的许可才能被印刷在新闻版面上，浪费上许许多多对新闻工作者而言万分宝贵的时间。只要她自己确认无误，就可以立即把新闻稿投放到新闻网站自己的专栏上。她已经把写好的新闻稿发布到网站上，可还是余怒未消。
伊丽莎白用力地伸一个懒腰，转头突然发现罗德里赫正坐在琴凳上默默地朝这里张望，伊丽莎白这才意识到她整个晚上都没有听到钢琴声。
“你为什么不弹琴？”
“我怕打扰你。”
女朋友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为妙，罗德里赫暗自在心中默念这条真理。他和伊丽莎白已经同居三年了，一开始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只是一位初出茅庐没人关注的钢琴家，几乎全靠伊丽莎白的工资养活。而如今罗德里赫已经小有名气，出了几张专辑，下个礼拜还有一场个人音乐会演出。自己之所以能获得今天的成功，都是伊丽莎白的功劳。这些年，他曾有好几次想要放弃钢琴，去做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每一次都是伊丽莎白阻止了他。又一次他甚至准备卖掉他那台心爱的三角钢琴，又是伊丽莎白坚决不许他动钢琴，即使那台三角钢琴对于他们不甚宽敞的出租屋来说实在是太过庞大了，以至于进出都得侧着身。自己的女朋友简直是一个意志坚定英勇向前的女战士，罗德里赫不由得用充满爱慕的深情目光注视着伊丽莎白。
看着自己温柔还有些可爱的男朋友的脸，刚刚还熊熊燃烧着的怒火突然就熄灭了。伊丽莎白甜甜一笑，阖上电脑，小步跑向在小屋中占了大半空间的三角钢琴，像一个羞涩的少女一般坐在琴凳上罗德里赫的身边，将头轻轻靠在男朋友的肩膀。
“弹琴给我听好不好？”
罗德里赫吻吻她的额头，开始弹奏那首刚刚谱写完成，即将在个人音乐会演出的钢琴曲。在美妙的钢琴乐曲声中，伊丽莎白闭上疲惫的双眼，没有比罗德里赫的琴声更能让她感到幸福的东西了。
钢琴曲弹到第二次变调突然戛然而止，作为音乐家，罗德里赫听觉比常人更为灵敏。不和谐的碎裂声刺激了他的耳膜，他向声音的来源望去，阳台被窗帘遮蔽着，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
伊丽莎白抬起头来疑惑地望着他。
“好像有……”
望着伊丽莎白担心的面容，罗德里赫摇摇头。
“不，大概是风声？”
“你呆在这别动，我去看看。”
伊丽莎白是绝对相信罗德里赫的听觉的，她脸色一变，立刻抄起一只鞋跟有13厘米高的高跟鞋就朝阳台走去。刚撩开窗帘，伊丽莎白就看到一个人影从窗台上跳下来，冲自己扑过来。伊丽莎白挥起手中的高跟鞋就朝对方的头上用力砸过去，那人闷哼一声的倒在地上。就在这时，有又一阵寒风从身边掠过，让伊丽莎白不自觉地打一个寒颤。
不止一个人！
“罗迪！”
伊丽莎白惊叫一声，顺着冲进屋内的强盗的身影猛地回身。令她感到庆幸是，强盗并没有冲罗德里赫而去。反而扑向了她用来办公的桌子。下一秒，伊丽莎白的心脏几乎停跳，因为她看见罗德里赫飞奔到办公桌边，整个人扑在伊丽莎白摊在桌上的那些文件上面，用身体阻止对方将东西抢走。伊丽莎白尖叫着向罗德里赫跑过去，却被那个从头部冲击的晕眩中恢复过来的强盗同伙抓住头发拖拽在地。
争抢中，罗德里赫的眼镜被打落在地上，他闭着眼死死抱住那叠文件，一边大声嚷叫。
“抢劫啦，报警，快点报警！”
他们住的公寓隔音很差，很快就听到周围邻居打开门窗的声音，赶过来的脚步声，还有不明所以互相询问情况的吵杂的话语声。眼见着行迹败露，那伙人不再纠缠迅速撤退，似乎不是一般的入室抢劫犯，而是训练有素的作案团伙。
伊丽莎白从地上爬起来，飞奔过去一把抱住罗德里赫，她的声音因为害怕而变得哽咽，眼泪止不住地从那对美丽的灰绿色的眼睛里流出来。
“你干什么啊？”
“别哭。”
罗德里赫用拇指轻轻擦拭伊丽莎白脸上的泪痕，但立刻又有更多的眼泪涌出来。伊丽莎白忽然抓住罗德里赫的手，瞪大双眼尖叫。
“你的手受伤了怎么办？下个礼拜就要演出了啊！”
罗德里赫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在与暴徒搏斗的过程中被划伤，正在出血，他对伊丽莎白露出安慰的微笑。
“这份资料你很珍视的吧。”
“那也不值得用命去保啊！”
“我又没事。”
罗德里赫宠溺地搂住激动地不停颤抖的女朋友，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轻轻拍打她的背脊安慰。伊丽莎白将头靠在罗德里赫的肩上，她的目光落在文件上。文件的封面被扯掉了，那是警方内部卷宗，基尔伯特暴露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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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小警察和阴森朋克女的cp有点好玩呢，忍不住试一试